【凌李/性转】小事集（5）
# 5 你的名字是我念过最好听的诗，描过最美丽的画
尽管恨铁不成钢，简瑶还是在车站前下车了。李熏然扒着车窗向她道别，简瑶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把她揪出了凌远的车，翻了翻自己随身的背包，看周围没人，塞了盒东西到李熏然身上那件薄外套的口袋里，李熏然还没看清是什么，想掏出来看清楚。简瑶忙按住她的手，让她塞回去，别在大街上拿出来。又一次遭遇到了地下党接头般神秘气氛的李熏然云里雾里，手里握着四四方方的一盒东西，就听简瑶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一盒10片，不准用完。”
推着她回到车边，看她坐上了副驾驶座，挥手告别。李熏然觉得简瑶的表情大有电视剧里那种十八里相送依依惜别的感觉，看得李熏然觉得负罪感满满，有种莫名的对不住她的感觉。
凌远拐着方向盘问她：“简瑶和你说什么了？”
李熏然坐定，绑了安全带，想到刚才简瑶告诉她安全带系完了一定放当中，显胸大，特别不屑，但还是照做了，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的确有那么点效果。她回着凌远的话，还一边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看：“她叫我记得系安全带，记得给她打电话……啊！”凌远看她，见她慌慌张张地拿衣服盖住了腿，问她怎么了，李熏然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讲出话来，躲着凌远的视线，想把那盒东西塞回口袋里，慌忙间东西掉了下去，李熏然绑着安全带不好弯腰去捡。
凌远听到动静，李熏然说东西到了捡不着，他想把车停到路边去，李熏然立马阻止他，让他好好开车，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待会再捡不打紧，默默地把简瑶刚给她的那盒冈本踢到了座位下面看不到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简瑶对我敌意蛮大的？”凌远找她说话，见她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敲着屏幕。李熏然没仔细听他说话，就随便回了他句“嗯”，凌远也不恼她，顺手拐了个弯，开进了超市的停车场，揉了下她的头发叫她下车。李熏然还是没听见，一鼓作气地打了一长串字给简瑶，主旨思想大概就是：简瑶你脑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没事瞎操什么心，你和薄靳言呆久了怎么也变成这样的了！凌远第一次叫她没理，就好脾气地等她发完信息，气鼓鼓地把手机揣回兜里，看着车窗前好像是停车场的样子，一脸不懂的样子问凌远：“到了？”凌远替她解了安全带：“没到。家里没吃的，我们先去超市买点食材，我等会回去给你做，”弯下腰，轻轻拍了她小腿，“抬脚，我给你捡东西。”李熏然听话地挪开腿，然后突然意识到凌远要捡的是什么的时候，凌远已经拿着那盒冈本起身了。李熏然低头捂脸不想看他，凌远捡到东西就懂了，把那盒没拆封的冈本随手扔到了驾驶台上，看到李熏然一副不想见人的害羞劲就觉得可爱得不行：“简瑶给你的？”“嗯。”没抬头，继续埋着装鸵鸟。
凌远想着原来简瑶也没那么讨厌自己，但也真不怎么相信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便说：“其实不用的……”谁知道这话一说出口，李熏然立马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是不敢置信半是羞涩地看着凌远说道：“不用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凌远被她弄得也一愣愣的。“不都说做的时候还是戴套比较安全。你不是医生吗，这个都不知道……”虽然越说越小声，凌远还是把话都听进去了，这才听明白，自己原本没那个意思，想着现在还是牵个小手，偶尔抱一抱的阶段，顶多能再遇上上午那样的好氛围，没人打扰能亲一下，可李熏然还偏想得比他都快了一步，接受能力出乎意料的强。
韦三牛老拿“年纪大的人谈恋爱进展总特别快”调笑他，他还不屑一顾，现在想想还是有点道理，至少知道了李熏然的心思，他还挺高兴的。不过，这丫头小自己七八岁，人生阅历生活经验都不如他，简瑶还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一样来防，处处护着李熏然，这才交往了两三天，就把人哄到床上去多不好，他总不能这么快开始就占人便宜吧？
凌远自认也不是欲望非常大的人，原本和林念初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二人都忙于工作，聚少离多，休息的时候就各自补眠，真的情到浓时才会不自禁。离了婚之后他也寄情于工作，洁身自好，没时间去消遣，应酬的时候有人提起，他总是找理由先走，偶尔洗澡的时候自己用手解决一下就好，并没有特别大的欲望。所以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反正细水长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凌远哭笑不得地又揉了一把李熏然的脑袋：“想什么呢？真的，我还没想碰你，放心吧。”帮她开车门，等她下车之后再自己检查下车里的东西再下来。李熏然知道自己想多了，还丢了个这么大的脸，捂着自己烧的发红的两颊，觉得自己肯定是烧没退干净，晕乎乎的，还有，听见凌远说还没想碰她的时候，又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联想到平时简瑶说她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心里忿忿不平，不想睡我还撩我。我这不是工作需要嘛，要女人味老娘不是分分钟都能弄得你神魂颠倒，想着简瑶给自己装包里的那个吊带睡裙除了上面印着的海绵宝宝太幼稚之外，还是露挺多的，等等晚上就换那个。
凌远锁了车极其自然地牵过李熏然的手，带她往商场里走，李熏然别扭了两下，没扭过凌远，人家好歹是个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能在手术台边站几个小时，一点都不抖，李熏然大病初愈整个人而且心思又不在甩开凌远上，更何况一个那么想牵，一个也不那么想放，自然躲不过凌远。
这个点是下班的时间，很多人都顺道到超市里买点蔬菜或者熟食带回家，当然也有很多小情侣下了班约会，亲亲热热地拥抱之后，腻腻歪歪地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再顺便逛逛街。李熏然被凌远一路牵着走，两个人穿着也不打眼，就和平常的小夫妻一样地挑选着自己想要的菜品。凌远自己一个人过了之后除开和投资商的饭局，每顿能随便对付的都不会自己动手，尽管自己的胃经常性地抗议给他颜色看，他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应付着。李熏然工作忙，生活极其不规律，偶尔休假，也是能赖多久赖多久，李局长都叫不动她起床吃饭，也从来没陪李妈妈去买过菜。凌远细心地挑着蔬菜，李熏然也在这悠然的气氛里渐渐淡忘了刚刚的事故，凌远问她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李熏然脑袋一片空白张口就是：“随便。”凌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评价道：“随便最难做，买菜做饭的最不喜欢就听到这句。”然后顺口又报了几个菜名给她选，都是些清淡可口的家常菜，李熏然跟着他在生鲜区来回转，就看到他提着的篮子里都是些素菜，晃了晃凌远的胳膊，小声抱怨：“没肉吃吗？”凌远想开口教育她，这轻微脑震荡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好歹还是有些后遗症的，更何况她头上缝了几针还没拆线，得吃些清淡的有利于伤口愈合，可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不忍，走到熟食区，让店员切了半只盐水鸭装起来，全然没理会等着叉烧看的李熏然，想着这次可千万别再让她了。店员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阿姨见到李熏然一脸馋猫像也觉得好玩，切好的盐水鸭递给凌远的时候，就随口问了凌远要不要再带点叉烧。凌远说不用，李熏然瞬间就泄了气，靠在凌远肩膀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阿姨努了努嘴问他：“真不要啊？你看你老婆都不开心了喔。”李熏然听了利马摆手想解释，凌远笑眯眯地说：“不能惯她。您看她把自己摔成这样，就不知道我也会不开心的。”阿姨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小姑娘命好喔，你看你老公这么疼你。”李熏然歪着脑袋就没想明白，这叉烧也没给我买，鸭子也就买了半只，怎么就疼我了。
凌远一贯细心，要帮李熏然买些新的洗漱用品，她忙说简瑶给她装了的，凌远说那也得准备一套在他家放着，以后也用得到。嗯，以后。李熏然被逻辑清晰的凌远彻底说服，听得心里美美的，于是就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挑起东西来，凌远逗她说自己也要换牙刷了，你再给我拿一支吧，果不其然，李熏然想都没想地给他选了一支同款不同色的，不过还多看了眼标牌，比了下价钱，又把两个单只装的放了回去，拿了三支一包的家庭装放进购物篮：“这个合算点。”凌远说我们就两个人用不着，其实心里想的是刚刚那个一红一蓝挺好看的，李熏然理所当然地回她：“牙刷这种消耗品三个月一换不嫌多，”想着又拿了一包，“反正促销打折。”精打细算的样子也不知道像谁，但凌远觉得自己一定曾经见过她，也一定狠狠地栽倒在她手里不止一次，和她一起为了这些生活琐碎斗嘴的感觉特别熟悉，还特别温暖。
结账的时候，李熏然想掏钱包，结果意识到自己东西都还在他车上，问了收银员能不能支付宝买单，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感慨这连锁超市赶不上潮流，连小便利店和奶茶店都能扫码付款了。凌远掏出卡递给她，顺便把密码也和她说了，让她刷，收银员打出收银条来给她签持卡人的名字，她就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凌远的名字。等把最后一个走之底也写完的时候，突然就懂了以前上学，同桌的女孩为什么老爱在发呆的时候一遍遍地在纸上写木村拓哉的名字，中文写一遍，平假名写一遍，再罗马音写一遍。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他的名字都特别好看。
凌远双手提着购物袋，这次倒是没手牵她了，李熏然就跟在他后面走，手里拿着他那张卡转来转去，她突然和凌远说：“卡放我这？”凌远点头，满不在乎地说：“嗯，这张信用卡你拿着。工资卡，等结了婚再给你。”李熏然又红了脸嘟着嘴说他没劲，两个人挤上了都是人的升降电梯去停车场，李熏然被挤在角落里，凌远手上提着东西就侧过身挡着她，给她留了个安全空间不会被别人挤到。
李熏然脸前就是凌远的下颚，棱角分明，往下看又是修长的脖子，又是上下动着的喉结，衬衫有点紧还有些透，夏天又出了一身的汗黏在衣服上，能看见里面的皮肤。李熏然没忍住就上手了，一点点搭上凌远的胸口，小心地在他心口的位置画着圈，想着反正凌远挡着我，别人又看不见，凌远被她弄的痒，压低声音小声问她：“干嘛呢。”李熏然看到他一滴汗顺着脖子流下来，没到领口就没了踪影，身上的汗味都好闻，见他耳根微微发红，咯咯地笑了两声，把信用卡塞回他衬衫胸口的袋子里，还拍了一把，感慨道还挺多料的，特无辜的说：“还你卡呀。”凌远轻声说了句小混蛋，李熏然又笑伸手抱住他腰，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嗯，反正没人看见，她想。
超市就在凌远住的小区附近，一路开回家没用多久，停好车李熏然就兴冲冲地下去了，可能因为刚刚让凌远头一次吃了个瘪，特别兴奋，新奇地四处看着小区里的布置。凌远收拾了大包小包的食材，还有李熏然的行李，下车前瞧见了被自己随手丢的冈本，本着还是不要浪费简瑶的一片好意和李熏然的一片期望了，顺手就揣在兜里一并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