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性转】小事集（25）
被导师催更论文了，于是没去上班在家码论文，摸鱼写完了这一章【喂！
可能是风雨之前的最后傻白甜？【其实我有信心把蟹老板都写成傻白甜的【握拳
# 25 给了你一颗糖，融化在你心上
李熏然心里感情其实也挺复杂的，前一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凌远一天做了两台手术，累坏了，在她身侧睡得熟，鼾声震天，李熏然真的特别想弄醒他，可看见他眼窝上暗灰色的眼圈，只能蒙着被子自己苦恼去了。
李警官纠结的点如下：首先，这小女孩和自己还有凌远都没血缘关系，做过一小段时间妞妞养父的凌远表示林念初走的时候小孩连一岁都不到，她根本不记事，根本说不上与他亲厚，但这孩子话不多却黏人，每次同她呆了一会之后要离开，她一句留你的话都没有，就是泛着泪花让你舍不得。其次，妞妞还有心脏病，虽然先前一段时间住院控制下来了，但还是身子偏弱，万一照顾不好有个闪失，人家家长肯定不会乐意的。最后，也是最让人介意的问题，这个孩子的家长是他凌院长的前妻，所以李熏然有些自嘲地想，自己现在这个身份算后妈？
等见到凌远牵着妞妞回家的时候，李熏然才感慨道：世界真特么小，这不就是自己早前在超市门口捡到的那个“留守儿童”吗？于是带着名牌的火柴人终于有了具体的形象侧写，工作优秀的儿科医生，生活中却粗枝大叶的单身母亲，想好好照顾孩子却没有时间；还有自小体虚被呵护长大却没有家人长时间陪伴的早熟女童，自立，懂得体谅母亲，但领地意识极强，就像只没有驯化的小兽，一觉得被威胁了就亮出还没长齐的牙齿试图下走入侵者。
李熏然蹲下身子，和小女孩视线相平，摆出微笑，在凌远满是惊讶的目光中开口道向她打招呼：“妞妞，你还记得我吗？”躲在凌远身后的小女孩露出个头来，看到李熏然的时候也明显愣了一下，却攥紧凌远的裤腿不说话。凌远想把小孩拉到自己面前来让她叫人，但小女孩无论怎么都不肯松手，凌远觉得自己也没立场教训她，只能同李熏然摇了摇头。
李熏然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站起身来有点失落地想：这也不能怪人家小孩，毕竟年纪小不记事，这事都过了大半年了，原来自己也是见过凌远的前妻，挺干练的挺霸道的一个人，难怪凌远说性格不合。她伸手接过凌远的外套替他挂好，两人习惯性地拥抱了一下，凌远亲了亲她的脸颊，李熏然松开他让他别闹，刚想把妞妞带进屋里，那小东西自己就吧哒吧哒跑进了进去，在客厅里转悠了一阵，最后爬上沙发坐定，望乡还在玄关的大人们。凌远同李熏然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认命地拿起装着妞妞随身衣物的小包跟了进去。
“爸爸，我的熊在包里，可以拿给我吗？”妞妞乖巧地捧着凌远给她倒的热牛奶喝了大半杯，从进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小包，凌远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不方便走开，李熏然闻言替她拉开包的拉链，把那只玩偶熊拿出来送到她手边。妞妞接过熊，脸上紧张的表情顿时就开朗了起来，熟悉的玩具让她不再感觉孤单，蹭了蹭玩偶身上软软的毛，替它正了脖子上的领结，妞妞抬头就看见李熏然对她友善地笑着，又悄悄的看了眼凌远脸上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开口：“谢谢阿姨。”本来没抱希望妞妞会主动同自己说话的李熏然听见小孩的道谢简直豁然开朗，揉着她的脑袋夸她乖，妞妞也不躲，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的熊。
凌远也不强求妞妞和李熏然能有多亲近，林念初之前和他说已经联系好了美国的医院，月底交接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准备走了，现在妞妞天天喊着要找爸爸，但毕竟年纪小不记事，过两年肯定就忘记他这个只有“露水姻缘”的爸爸了。不同与上次两人分别时凌远的不舍与愧疚，这次的凌远听完林念初的道别心中倒是淡然了许多，伸手同她握了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记得开口，别和我客气。”林念初低头看他的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简洁干净，自知凌远这样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回头，事业上如此，感情上也如此，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坦然地对凌远露出微笑：“嗯，祝你幸福。”
此刻，妞妞和李熏然并排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分享着同一包小饼干，李熏然还不时地替妞妞擦掉嘴边的碎屑，被赶去在厨房做饭的凌远无不感慨李警官真是万能的，搞得定他家凌老爷子，还搞得定妞妞这个小闷葫芦，还有最重要的，把自己也吃得死死的。他快乐地翻动着锅铲，想象着再过不久，李熏然就会抱着两人共同的孩子，站在厨房边，一边逗小孩玩，一边嫌弃凌远做饭盐太大。何德何能，年近四十的凌院长居然在此生中拥有一次如此温暖的家庭，一得瑟，又往糖醋小排了加了勺白砂糖。
李熏然偏过头看凌远在厨房里认真做饭的背影，一会切菜一会翻锅的，一时半刻还注意不到自己，从茶几底下拿出个铁盒来。妞妞有些好奇地看过去，正好被李熏然瞧见，两人目光对视片刻后，李熏然把手指让在唇边，做嘘的手势给她看，妞妞极为不好意思转过头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看电视机里的动画片，还是没忍住被包装食品的塑料纸摩擦的声音吸引过去。李熏然正巧剥了块糖往自己嘴里放，她朝着妞妞眨眼睛，又坐回她身边，喂了块水果糖到她嘴边，嗜糖如命的妞妞根本来不及考虑什么李熏然和爸爸为什么住一起，她是不是抢走爸爸的坏人之类的问题，就着李熏然的手指就把糖含到嘴里。李熏然觉得她难得像个孩子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又往她口袋里塞里两块，指了指桌子底下的铁罐子，同她说：“千万别告诉凌远，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看她歪着脑袋没听懂的样子，颇为无奈地又补上了一句，“凌远就是你爸爸。”
妞妞想起自己为了不让妈妈发现，也在枕头底下藏过糖，看着李熏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当然李熏然是绝对不会知道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女孩居然拿她当同党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开口：“嗯，你妈妈也不让你吃糖吗？”
李熏然回想起凌远从她警服口袋里翻出一大把糖而啼笑皆非的样子，叫她怀孕了就少吃点糖，容易血糖异常，对孩子对她自己都不好。她乏力地点了点头：“嗯，不光我妈妈不让，你爸爸也不让。”妞妞被她我妈妈，你爸爸的绕晕了，含着嘴里的糖果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这次李熏然过来揽着她的时候没有再僵硬地躲开了。
李熏然进厨房帮凌远端菜，凌远搂着她的腰，侧过头看客厅里的小人在一本正经地看电视，趁机亲了一口，做贼似的。她口腔里糖果香甜的味道，还没来得及散开，凌远皱着眉头拉开两人的距离想说她，李熏然立马搂住他的脖子继续把他嘴堵上，随后告饶似的看向凌远。凌院长把碗筷递给她，让她赶紧拿出去：“我待会就把你那个糖罐子给收了，和个小孩似的。”
一顿饭三人吃得相安无事，妞妞不用凌远喂，自己拿着勺子就能吃了，凌远只要帮她把菜夹到碗里去就好。李熏然的胃口时好时不好，尽管很想在小孩子面前表现得像个好好吃饭的大人，拿着筷子在自己碗里拨了半天，也没吃下一口，凌远还是看在眼里的，他也不强求李熏然多吃，只不过半夜被她弄醒起来做宵夜的次数多了些罢了。
妞妞吃干净了自己碗里的，捧着碗转头向凌远求表扬，凌远拿着纸巾替她擦了嘴，给她端出了切好的苹果，让她到沙发上和玩具熊一起吃。妞妞乖乖听话跳下了椅子，经过李熏然身边的时候，看见她碗里的饭菜几乎都没动，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管，李熏然低头，妞妞就凑到她耳边说：“以后吃饭之前不要吃糖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凌远也能听见，李熏然哭笑不得地看她跑开，吃不动就索性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上，看他扫尾：“妞妞就像个小大人一样。”
“嗯，太懂事了，和我小时候挺像的。”凌远想把剩下的几口清炒虾仁都让李熏然吃了，瞧她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只能自己都拨到碗里，见李熏然眼神里的闪烁，“并不是因为她算我半个女儿才这么说的，只是觉得自己和她小时候的遭遇还挺像的。然然你想，这么小一个小孩子，要时刻提心吊胆地想着讨好身边的大人，别人稍对他好一点还会患得患失的。”
李熏然覆上他的手背，让他安心：“凌远你别不高兴，我觉得你前妻真的不太会照顾人。说来也巧，我见过妞妞的，就是那小丫头估计不记得我了。就我们刚认识的那会，我住你这里养伤，出门晃的时候看到她自个在路边，我以为是走丢了，结果上去一问才知道是她妈妈让她在这等的。我拐卖儿童那种案子办多了，也是害怕，就陪她一直等了挺久的，才等到人来接她。”
“念初还干过这事？”凌远蹙眉，李熏然让他小声点，妞妞离得又不远。
李熏然撑着自己的下巴感慨道：“也倒不是说什么，可能每个大人对小孩的教育方法不同。不过，单从我自己的感觉来说，这么点大的小女孩哪个不喜欢撒娇发嗲，只不过因为家庭的原因自己不说罢了，心里肯定是很寂寞的，装作懂事也为了不让大人觉得她是累赘。你和你前妻说说，尽可能多陪陪她吧。”
凌远起身收拾碗筷，李熏然抢下洗碗的活，让他去陪妞妞玩一会。凌远问她怎么？李熏然瞟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堆笑的样子也不好发作，于是坦诚同他解释：“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她挺喜欢你的，而且你说她和你小时候很像……”话没说完，就推了他一把让快点去。
妞妞看见凌远时，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挪了屁股分了一半位置给他坐。凌远喂她吃了几口苹果，就在一边听她和小熊念念有词地说话。刚才李熏然没说完的半句话，他心里清楚，他的熏然有小脾气会吃醋，可她终究是善良的。凌远幼年时的不幸靠自己和凌教授挺了过来，凌远对妞妞不光出于同情与责任，也想在她身上弥补一些过去自己失去的东西，来证明自己或许能够成为一个父亲。
晚上是凌远带着妞妞在主卧的大床上睡的。李熏然在书房里支了张弹簧床，凌远替她铺上了软软的床垫，重新套了床被子，还想给她再铺一层毛毯的时候，李熏然连忙制止他：“凌院长，这么折腾我晚上会热醒的，我爱踢被子你又不是不是知道。”
凌远皱着眉头：“你一个人睡，我不放心。”李熏然拍着他的胳膊让他安心，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一个人睡晚上还能消停会。原本凌远还在考虑晚上要怎么办，肯定不能放小女孩一个人在书房睡张弹簧床的，自己去书房睡倒是不要紧，但也不能麻烦李熏然晚上再照顾妞妞了。倒是李熏然大大方方地给妞妞换好睡衣，把她带到主卧去，自己抱了枕头出来，催着凌远去书房给她搭弹簧床。
凌远同她腻歪了一会，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回主卧。有钱有房事业有成家庭即将美满的凌院长想着要不换套大点的房子吧，弄个儿童房，将来自己的孩子大了，总不能还让他和爹妈挤一个屋子吧，凌院长顿感自己简直毫无私心完全是为了小孩的健康成长。他进屋的时候，妞妞还抱着那只熊不撒手，摊了本童话绘本在膝盖上翻。凌远走过去问她想睡了吗？她点点头，把书放回床头柜上，抱着玩具熊等凌远关了大灯，开了盏昏黄的床头灯，在自己身边躺下：“怕黑吗？”
“不怕。妈妈经常会去上晚班，家里有时候只有我和小熊。”
“这么喜欢这只小熊吗？妈妈送的？”
“嗯，妈妈说是爸爸给我的。”妞妞看向他，凌远的脸上有些慌张，这一不当心就把林念初哄小孩的话给戳破了，刚想道歉说是自己忘了的时候，妞妞又开口，“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妈妈骗我的，我根本没见过爸爸，他怎么会送小熊给我。”
“对不起，妞妞。“凌远替她掖好被子，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小女孩心里都明白，但总是憋着不说出口，懂得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没关系。”妞妞看向凌远，她本来还想问李熏然的事，不过光靠猜就能明白了，李熏然和凌远的关系。相处了这么一会，她觉得李熏然其实还挺好的，不像故事书里写的那些后妈那同样凶神恶煞，而且她其实记得李熏然原来在超市门口陪她等了林念初一个下午，只是原本做好了和这个“后妈”斗争一番的准备，把爸爸抢回来，却没想到这个“后妈”是原来给过自己糖吃的警察阿姨。她又小心地开口问：“爸爸，我和妈妈回美国了之后，我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凌远看着小女孩眼里的期待，不忍心拒绝，点头默许：“到了美国之后，要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知道吗？”
等妞妞睡着了，平稳地呼吸着，凌远轻轻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动静。他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身，替妞妞把伸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自己轻手轻脚退出了主卧，带上了门。他轻轻地打开书房的门朝里看，屋子里一片黑，只有手机光映在李熏然脸上。凌远板着脸，没忍住又压低声音说她：“不是答应我睡觉的吗？”
李熏然被突然出声的他吓了一跳，拧开手边的落地灯，朝门口看去，凌远就穿着淡薄的睡衣，就招手让他坐到床边来说话。凌远没客气，掀开被子的一角，就钻了进去，从后面把她抱在怀里，抽走了她的手机让她赶紧睡觉，丢到地毯上的同时又顺手关了灯。
李熏然刚给简瑶的半句话没打完，极为无奈地在这张单人弹簧床上转身面对他，除了配合地蜷在他怀里之外想不出其他两个人一起睡在这张小床上的办法了：“你干嘛呢？好好的大床不睡来挤我。妞妞睡着了？”嘴上虽然那么说，身子还是往里面挪了挪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恩，念初说她睡觉挺踏实的，一觉能睡到天亮。我就来哄你睡觉了，果不其然，我不盯着你，你肯定一直玩手机玩到没电。”凌远和她枕着同一个枕头，盖着同一床被，脸靠得特别近，感觉一张口就能咬到她的鼻子，想着也就那么去做了，轻轻地咬了口她的鼻尖，然后一点点往下到她的嘴唇边，温柔地吻着：“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
李熏然点头，靠在凌远怀里，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简瑶刚才给她发了消息说薄靳言在晚上十点半左右给警局这里传了消息说一切正常让他们安心准备计划，而先前收到的消息几乎都是清晨五六点的时候，她就觉得确实有些反常，但连傅子遇在内所有人都不认同她，技术人员强词夺理地和她解释电台的地址只有薄靳言一个人知道，而且发来的消息加密方式也与上次相同没有问题。最终在简瑶的坚持下，更改了通信地址，并且没有给上一封有些可疑的消息任何回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