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萌还不太中二

看破说不破。
性格相当冷漠。
不发火。不讲道理。不听说教。

【楼诚|ABO|AU】姻缘 章四

ABO借用灰太的乾元、中庸、坤泽说法。

乍一看是婉君那样的童养媳AU。实际是明楼撩团子阿诚,然后现在又多了个小明,团子之间争风吃醋了。

# 章四

 

明楼见到在校门口等他下学的明镜和阿诚顿时愣了一下,不过瞧见阿诚双手抓着明镜,踮着脚望向校门这边涌动的人群,像是在找他的样子,很快又笑开了。他加快脚步,急忙走向他们。

“大姐,你们怎么来了?家里……”明楼话刚说了半句,就被阿诚扑了个满怀。

正是放学的时候,身边走过的都是些熟悉的同学、老师,明楼对阿诚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亲昵,接下他之后并没有同在家中时抱起他,只是一手牵住。小孩对此表现地颇为有些不满,不过听到他和明镜在说话,也就乖乖握住明楼的手指,跟在他身边。

“家里没事。”明镜勾住他的另一边胳膊,和阿诚两个人把他夹在当中,把他往别处带,“姓汪的又来了,我看着心烦,就带阿诚来找你了。”

“又来替日本人当说客?”明楼皱眉,近日汪芙蕖总是平白无故登门献殷勤,却半句不再提矿厂归属,与明锐东谈天说地又好似回到了曾经心中毫无间隙的日子,但话中却是字字珠玑,旁敲侧击地在替日本人说好话。但旁人心里也都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明、汪两家间的关系已然岌岌可危。

“不提他也罢。”明镜从手提包里掏出两张票来,“呶,不过他还是有眼力见的,给了我两张今晚新丹桂茶园的票子。新演的昆曲《桃花扇》,陪不陪姐姐去看?”

阿诚越过明楼,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朝明镜认真答道:“去,明楼也去。”

“好好好,就依你,都去。”明镜被他一副大人模样逗得直笑,这一整天自汪芙蕖进了家门后的阴郁也因为两个弟弟烟消云散,难得的好心情。

 

台上李香君把牡丹亭中的一折皂罗袍唱得柔情似水,百转千回。歌声牵绊住匆匆路过的行人,侯方域驻足,把扇坠抛上楼去,李香君含笑抛下樱桃回赠,只是通过侧幕的匆匆一瞥,已是一见倾心。

千里姻缘一线牵。

戏园的班主显然动了不少心思,将这原本四十多出的戏改作九折。把侯李二人的动人爱情与明朝末代局势动荡国家兴亡相糅合,娓娓道来,无论是李香君与侯方域之间的生死离别,还是国破山河在的悲壮,都惹得台下不少人动容。

阿诚年纪尚幼,昆曲的水磨腔缠绵婉转,柔漫悠远,简单来说就是拍子打得慢,尾音拖得长。起先,他还饶有兴趣地嚼着明楼喂给他的花生问这问那,看着布置精美的戏台和身段优美的戏子很是稀奇。没听几句就开始打哈欠,倚在明楼怀里听了不一会便睡着了,连李香君那出最是惨烈的拒婚泣血也没等到。

 

等他醒被明楼小声叫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哑着嗓子问道:“演完了?”明楼抿了口瓷杯里的茶水还温着,才喂到他嘴边让他先喝一点润润嗓子。

明镜佯怒:“你不是答应陪姐姐听戏的吗?怎么就睡过去了?”

阿诚低着头听明镜训他不敢说话,不过自己的确窝在明楼怀里睡了个好觉,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明楼好笑,把他抱起来说回家接着睡,然后又把自己刚才剥的一捧花生都塞到了他手里,让他拿着先垫垫肚子。阿诚就委委屈屈地一粒粒塞到嘴里,鼓起来的两个腮帮子活像只小仓鼠。

明镜本就不是真生气,再加上瞧着明楼一副护崽子的样子也不好再装下去:“好了好了,我逗他的。我去附近的铺子里买点桃酥什么的,你们两个在戏园子门口等我吧。”

“哎,大姐。”明楼掂了阿诚两下,把他往上抱了一些,叫住明镜,“我和阿诚去吧。”

明镜答应:“也好,你们两个当心点。”

 

明楼带阿诚买了几盒明镜和明太太爱吃的蝴蝶酥和桃酥。在等着老板打包的空档里,阿诚小心翼翼地问他今天那出戏后面还讲了什么?

 

《桃花扇》这出剧是清人写的,“借离合之情,抒兴亡之感”,尽管写的是妓女与世家公子之间感人忠贞的爱情故事,但其中的过程也不会免俗,分分合合。

李香君与侯方域两人成亲后不久被迫分开,在各自经历了种种磨难。最后于栖霞山再相见之时,已是国破家亡,双双出家入道。各自便挥别红尘。这是原著的结局,多年来一直被世人所诟病。相思未解,情缘未了,痴男怨女竟然因为张道士一番话悟道,遽然放下一切。

而这个戏园子的班主显然不单只是戏痴,明楼看后觉得他更有一颗报国之心,更是有民族气节的人。班主改了结局,他写侯方域投降清朝,考取功名,前来到尼庵中寻访李香君,望能与她破镜重圆。李香君却对其变节行为羞愤痛斥,最后触阶而亡。

 

此刻的明楼面对着懵懂的阿诚,不忍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讲这么个悲壮又残忍的结局。他接过铺子老板打包好的点心,另一手牵起阿诚,两人慢步往回走。阿诚见他一直不答自己刚才的问题,倒和自己说起来不相关的事情来,蛮不高兴地别过脑袋不理他。

阿诚的小心思如今明楼早已看透,他悄声问道:“那阿诚觉得那个故事的结局该怎么样?”

“他们二人久别重逢,然后厮守一生?”阿诚把心中所想如实地说给明楼。

明楼满意地点头,他的小阿诚果然是这般纯洁又善良,便顺着阿诚的意思说下去:“恩,正如你所想。”

“真的?”阿诚觉得不可思议,狐疑地看向微笑的他,顷刻间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

“嗯?你知道什么了?”明楼好奇才五岁的他又想到了什么,会是国破山河?还是不得善终的这段缘分?

“明楼你后面也一定睡着了!”看来,五岁的阿诚能想到的,就只有明楼了。

 

等两人一路走回戏园子,却看见门口围了一圈的人,熙熙攘攘。明楼提着点心盒不方便把阿诚抱起,只能反复嘱咐他一定要牵住自己别乱跑,阿诚懂事地点头答应。他带着阿诚走到人群边,去找明镜,就听见人们都在议论刚刚发生的惨剧。

明楼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明镜,担心得紧,连忙往人群里挤。围观的人群实在太多,阿诚实在牵不住他,只能紧紧攥住他衣服的下摆,跟着往里挤。可明楼心里此刻一心只有明镜的安危,也没注意到阿诚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

人群中央躺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身下满是血迹,死状惨不忍睹,身上还趴着一个哭得歇斯底里喊着“妈妈”的小男孩。明镜跪在尸身旁手足无措。明楼见家姐这般,身上还沾着血迹,连忙上前去。阿诚被他突然发力的动作挣开了一直握在他衣服下摆的手,只能自己用小手费力地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想要跟上就屡屡被挤开。

“明楼……”惊魂未定的明镜看见弟弟,如同救命稻草般紧紧拉住他的两个胳膊。

 

明楼带着阿诚走后,她就站在路边等他俩回来。正在她闲来无聊四处张望时,她身后有人大叫一声小心,而后她被人猛然推到了一边。正在她不解其意时,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发疯似的开来,把推开她的女人高高撞飞,又飞驰而去。

公共租界巡捕房的警察很快赶来了事发地,留下几个目击者下来询问情况,就把围观人群遣散了。带着明镜明楼等人去了巡捕房,刚才的小男孩哭累了,警察问了半天也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是他的家人,只得一并带走。

明镜说这孩子是救命恩人的孩子,想要抱起他,可现在腿脚还是无力,连站立都是勉强,明楼便扶起她,自己抱着那男孩。此刻的他才发现自己弄丢了阿诚,好在阿诚机灵一直就站在原地,也没有被人潮挤走。在人潮散开后,终于见到了明楼和明镜,才兴奋地向他们挥手:“明楼!我在这!”

明楼听见他的声音,急忙把他唤到身边。明镜靠他搀,小男孩正趴在他肩头,他实在腾不出手来,阿诚懂事地伸手又抓了他上衣的下摆:“我就这么拉着你,不松手。”

 

明锐东和明夫人闻讯后也急忙赶去巡捕房,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无碍,不由得长舒口气。碍着明家的财力,巡捕房的警察这次也很是殷勤。死者的身份很快被确认,是住在同福里的一个夫人,独身带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正当众人唏嘘着这么小就成孤儿了的时候,恢复了体力的明镜从明楼手里接过哭累了已经睡过去了的小孩,小心地抱在怀里:“阿娘,我要带他回去。”

 

于是,明家又多了个比阿诚还小的小孩,叫明台。

TBC.

既然大家都不想看桂姨,她就再等等吧。于是让小明提前上线了,发了小明生母的便当。

年龄差和时间线什么的我就稍微调整了一下,所以这个故事里的年龄是:大姐16,大哥14,阿诚5,小明1。

以及前文提到班主所改《桃花扇》的结局,借用了欧阳予倩先生1947年话剧本《桃花扇》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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